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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水之畔登封窑”系列之四 蜜蜡山下的白坪古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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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5 15:45: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颍水之畔登封窑”系列之四 蜜蜡山下的白坪古窑



□首席记者于茂世文图

  蜜蜡山在登封市白坪乡,是登封、汝州、禹州三市交界处的一座高山。
  入题之前,先讲个与瓷器似不相关的“蜜蜡山传说”——
  蜜蜡山壁立千仞,都是悬崖峭壁,从来无人登临顶峰。
  蜜蜡山满山开遍奇异的野花,山顶上有一窝野蜂,蜂王叫蜜儿。
  蜜儿带着群蜂每年都要酿造很多蜂蜜。到了大雪弥漫的寒冬,蜜蜂会把蜂蜜搬出来,放在山坡,与缺乏食物的邻居,如野兔、松鼠、山鸡、猴子、蚂蚁等分享。
  它们将蜂蜜吃下,留下“残汁剩羹”。留在山坡上的这些东西,凝结成雪白的蜜蜡(蜂蜡)。
  蜜蜡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五彩光芒,煞是漂亮。于是,这座山有了一个美丽的名字——蜜蜡山。
  有个叫张棉花的外乡小伙,带着母亲逃荒来到山下一个小村庄,住在了村头一座废弃的窑洞里。小伙子吃苦耐劳,善良朴实,村上谁家有事,他都前去帮忙。有钱的,给点儿钱;没钱的,给点粮食;生活困难的,什么都不给,小伙子照样帮忙。
  村里人都夸棉花是好心人。
  一年冬天,老母得了病。棉花四处求医,其母病情一直不见好转。
  棉花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一天晚上,家里突然来了个白胡子老头儿。他对棉花说:蜜蜡山山顶的蜂蜜,能治好母亲的病。棉花二话没说,星夜登山,去寻蜂蜜。
  天很黑,上山没有路,荆棘划破了脸,脚和手磨出了血。黎明时分,棉花登上了山顶。他向蜂王蜜儿说明来意,蜜儿将最好的蜂蜜给了棉花。
  棉花喂母亲吃下蜂蜜,奇迹出现:母亲的病一下子好了。
  村里人都夸棉花是个孝顺孩子。村里一位姓钱的大户,把漂亮女儿许配给了棉花。自此,棉花一家过上了如蜜的幸福生活。
  但好景不长,一帮打家劫舍的土匪来了。他们祸害乡里,百姓日夜不得安宁。
  棉花说服钱大户,就是老丈人出钱,动员百姓出力,带着村民在蜜蜡山上垒了一座山寨,各家将粮食、值钱的东西等搬入山寨。土匪来时,棉花就领着村民躲进山寨。
  如此这般,土匪只好空手而归。
  这下惹恼了土匪头子王霸天。有一天,王霸天带着土匪,将山寨围了个水泄不通。
  土匪几次攻寨,都被棉花与乡民打败。王霸天只好围住山寨,想困死棉花与村民。
  时间一长,山寨缺水,眼看守不住了。这时,蜂王蜜儿得到消息,带领蜜蜂赶到山寨,联合棉花和村民向土匪发起猛烈进攻。
  经过三天三夜的激烈战斗,土匪败下阵去。棉花砍死了王霸天,自己也受了重伤,不久去世。许多蜜蜂也在这场自卫反击战中阵亡。
  为纪念棉花,人们把山寨叫棉花寨;为感谢蜜蜂,人们相约爱护蜜蜡山的一草一木,并在山上遍植开花的果树,代代相传,直到今天……
  这是蜜蜡山下程窑村村民刘江先生给记者讲述的世代相传的一个传说。
  “蜜蜡山悬崖峭壁,山顶像刀子似的。”刘江先生说,“附近诸山山顶都住着人家,唯独蜜蜡山上没人居住。不是不住,是根本没法居住。我上过蜜蜡山,没见到山寨。但有的山洞里住过人,洞旁岩石上还刻了字。”
  目前,蜜蜡山是附近诸山中植被最好的一座。
  蜜蜡山不适宜人类居住,却是蜜蜂最好的家园……
  白坪砂锅窑是“官窑”?
  一个传说,与瓷器何干?没有关系,记者不会讲这个故事。
  之所以费些文字,是想让读者记住蜜蜡山,也想提醒古瓷专家关注蜜蜡山。
  因为“蜜蜡”与宋代文献中记述的一段有关河南府上贡皇帝瓷器的史实相关。
  1962年5月,中国古陶瓷研究会前会长冯先铭先生与著名古陶瓷学家叶?民先生一起,共同考察了密县西关窑、登封曲河窑。1964年第3期《文物》杂志刊发了冯先生撰写的考察报告《河南密县、登封唐宋古窑址调查》。其中有段文字,先生是这样写的:
  “在登封窑整个烧造历史中,其黄金时代是在北宋时期。一方面从采集的标本看,以这一时期质量最高,产量也最大。此外从文献也能找到旁证,比较直观的材料是曲河镇(当为曲河村)东门内一座残庙遗址上倒放的一座碑,这碑是嘉庆二十一年(公元1816年)镌刻……另外,宋王存《元丰九域志》(元丰乃宋神宗年号,时在1078年~1085年)卷一也记录有‘西京(今洛阳)河南府河南郡土贡蜜、蜡各一百斤,磁器(瓷器)二百事(件)’,河南郡属县十三,登封为其中之一,并领颍阳、曲河、费庄三镇(其中曲河、费庄是当时陶瓷巨镇),南面面临颍河,交通便利,加以窑场环设,产品质量又较高,自然会商贾云集趋之若鹜了。”
  所谓“土贡”,就是各地将最好的特产,进贡皇帝。这种架构,也是皇帝有天下政治的象征。
  元丰年间,宋徽宗(1082年~1135年)刚刚降生。所谓“官窑”,是徽宗第一个搞的,此时当然还不会有什么“官窑”。
  所谓徽宗的汝、官、钧、哥、定“五大官窑”,除“官窑”之外,其他也就是为徽宗或皇室专门烧过瓷器而已。官家挑走好的后,剩下的还是流入市场。因此,汝、钧、哥、定四窑从严格意义上讲,是“御窑”——曾被御用过,比较恰当;说是“官窑”,却是不太恰当的。更何况,徽宗专门为自己与皇家建有“官窑”。
  与真正的“官窑”同时期的、被御用过的窑口,相继以官窑自居(其实有的“御窑”,如汝窑,比“官窑”所烧瓷器还好,是故在以“官家”为中心的时代,其自称汝官窑,似乎也并无不妥)。既然都以“官家”为中心,并以“官家”是否用过自己的瓷器作为衡量瓷器好坏的标准乃至唯一标准,是故在“官窑”诞生之前,曾经给官家上贡过瓷器的窑口,有的往往也被当地百姓传说成“官窑”。
  “在白坪10多处古窑中,恰恰就有这么一座百姓传说中的‘官窑’。”嵩山古陶瓷研究学会会长李景洲先生说,“这座古窑,是砂锅窑。考察砂锅窑遗址残瓷,其有宋一代,质量在白坪诸窑中数一数二。更让人奇怪的是,砂锅窑古窑遗址的一个断壁上,挂着个10多米长的残窑。在登封乃至河南,一般残窑窑壁都在两三米,有的甚至更小。砂锅窑残壁竟然这么长,这在中原地区非常罕见。”
  2008年11月23日,李先生将记者引领到窑前。记者看到的是,高约两米的残窑遗址夹在黄土之间,残破的匣钵与烧焦的残壁共存,绵延10米有余。
  1964年,冯先铭先生写下《河南密县、登封唐宋古窑址调查》后,几乎所有研究登封窑历史的文章在谈及有关“磁器(瓷器)二百事(件)”时,都自觉不自觉地被冯先生引到此乃“曲河窑”烧制的路上。冯先生推断“磁器二百事”为疑似曲河窑所烧的根据,除“河南郡属县十三,登封为其中之一,并领颍阳、曲河、费庄三镇”外,也许还有其他依据,乃至这是他的直觉。
  但这一推理,在21世纪发现白坪古窑,特别是蜜蜡山遍布古窑后,是否应该重新考量呢?
  因为,这儿有白坪砂锅窑“官窑”传说在,有非同凡响的10米长窑在,有精美异常的宋代残瓷片残瓷器在。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这儿有蜜蜡山在。在宋代文献《元丰九域志》中,“西京河南府河南郡土贡蜜、蜡各一百斤,磁器(瓷器)二百事(件)”是连在一起记录的,这当为一地之“土贡”。
  “蜜蜡”无疑是蜜蜡山最好的“土贡”;在河南郡十三县中,蜜蜡山也许最有资格与条件土贡“蜜蜡”。
  有资格“土贡”蜜蜡,同时也有资格“土贡”瓷器的,在河南郡十三县中,也许只有蜜蜡山下的白坪。
  “土贡蜜、蜡各一百斤”——蜜是什么,为什么“土贡”皇帝,不必多言。
  为什么“土贡”蜡呢?蜡与蜜有何关系?
  谈到蜡,首先想起李商隐的“蜡炬成灰泪始干”。它是照明的东西。
  皇帝照明的东西,需要“土贡”,需要天下最好的东西,也不奇怪。
  更重要的是,蜡与蜜不可分离。
  “蜡是蜜的副产品,生产蜂蜜,必产蜂蜡。蜂蜡是由蜂巢等物质形成的,是生产蜂蜜过程中产生的另一种重要产品。”李先生说,“如此说来,‘土贡蜜蜡各一百斤,磁器二百事’,其相互关联,也就更为紧密了。”
  蜂蜡不仅能够成蜡炬,还是“蜡染”、蜡版印刷的重要材料。
  更重要的是,蜜玺,也就是蜜印、蜜章,是皇帝追赐臣下不可或缺的——这种由蜂蜡制成的印章,是殉葬之玺,是皇帝追赠死者官职的官印,唐朝诗人刘禹锡《为人谢追赠表》云:“紫书忽降于九重,蜜印加荣于后夜”。
  蜂蜜溶于水,蜂蜡不溶于水,加之蜜印乃是皇帝追赐的一种哀荣,这种官印与生前官印,自要区别。
  白色似玉的蜂蜡权作死者的官印,当是一种好的选择。
  土贡蜂蜡一百斤,能为多少逝者封官加爵?
  土贡“磁器二百事”,也许不是官家自用,也许正是官家赐予活着的或死去的官员的。
  何必言必称是钧是汝?
  白坪古窑的发现,离不开许昌师专(今许昌学院)教师安廷瑞先生。
  1999年,李景洲先生获任白坪乡党委书记。上任没几天,他就接到安先生的一封公函。
  “公函说,他带领学生在白坪蜜蜡山写生(安先生系美术教师),无意间在这儿发现钧瓷标本,现将这一信息以公函的形式向组织反映。他认为,白坪发现钧瓷非常重要,意义更大。这是祖先的遗产,希望加强对这份遗产的保护。”李景洲先生说,“我当时对钧瓷的概念还比较模糊,只是知道钧瓷的分量。自那以后,就开始留意这事。不留意看不见,一留意,白坪到处都是钧瓷古窑。”
  之后,李先生一面对遗址进行力所能及的保护,一面收集标本、调查窑址。在白坪工作5年,李先生基本摸清了白坪古窑址的分布情况。但对于古窑的年代问题,李先生心里一直没底。
  2006年,李先生与登封市副市长杨戌超先生拿着标本,一同到郑州求教专家。见到标本,专家惊呼:“这是典型的北宋早期钧瓷,尤其在白坪发现,意义非同寻常。”
  2006年11月18日,《白坪窑陶瓷遗址论证会》召开。专家们通过实地考察,分析、对照标本,一致认定:白坪钧瓷遗址是典型的北宋早期钧瓷遗址群,标本釉色纯正,造型端庄,工艺精良,兼具钧、汝之美。
  白坪窑遗址以程窑为中心,包括程窑、栗子沟、赵家门、牛园、桑园、碗窑岭、东白坪、南拐、砂锅窑、北魏窑、南魏窑、卧羊坪等10余处古窑,分布在白坪乡十几平方公里的大地上。同时,这些古窑基本上都是专业钧瓷窑口,几乎不兼烧其他瓷种。古窑时代自北宋初年起,历金而延续至元末断烧。
  程窑遗址在乡政府西南约5公里处的程窑村,分布在白江河西岸的二级台地上。遗址南北长约120米,东西宽约60米,面积约8000平方米。文化层厚2~3米,断面清晰,标本密集。器物以日用为主,有碗、盘、盒、壶、洗、瓶等。胎质大都细密坚硬,呈结晶状。越是支钉烧制,器型越好,胎质越细密。胎色有深灰、浅灰、香灰三种。釉色有天青、天蓝、豆青、月白、翠紫、青绿、紫红斑、玫瑰紫等,以天青、天蓝居多。天青瓷片釉色细腻、纯净,釉底少见气泡,开片稀疏,或不开片;天蓝瓷片淡雅、釉色浑厚、滋润,蓝若宝石……
  白坪古窑时代如此之早,何必言必称钧、汝兼烧?何必说什么“兼具钧、汝之美”?何必非把它套上钧瓷、汝瓷的金箍?
  北宋白坪古窑,自己烧的是那个时代最好的青瓷。
  从分类学的角度讲,这也许不错;就研究瓷器发展史的角度而言,这也许是大错特错。
  白坪东南与钧瓷之乡禹州相邻,西南与汝瓷之乡汝州为邻,白坪窑兼烧所谓的钧、汝之瓷,其考古学价值乃至改写中国瓷器史的潜在价值,也许不可估量。
  但程窑遗址乃至窑炉,已惨遭破坏。民房已在窑址乃至窑炉上崛起。
  前些年,程窑残瓷片5分钱1斤。之后,是3角钱1斤、5角钱一斤……如今,一个程窑,几近卖光。
  论斤卖钧瓷残片也好,论斤卖汝瓷残片也罢——这都是会惊倒禹州人、汝州人的。
  好在白坪古窑还没有全被扒光卖光。
  好在还来得及保护白坪其他古窑。
  只是白坪古窑现在还没有获得任何一个能被保护的名分……
  被破坏的蜜蜡山下的程窑
  程窑残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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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9 18:23: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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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19 21:25: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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